Dear_阿狗

市井写手小黄狗

仅限堂食(19)

凌晨时分,吴宣仪回到了傅菁的住处,她不想敲门打扰,于是从垃圾堆里翻找到一块稍微干净的纸皮垫在身下,靠在傅菁家门口等她起床,由于前夜几乎没有休息,很快她便睡着了,傅菁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蜷缩在家门口,赶紧叫醒了她。


“你怎么直接睡在这里。”

“我昨天晚上…”

“好了好了,没事,快点进屋去床上躺着。”


靠在门边太久吴宣仪整个身体都僵住了,傅菁小心地扶着她进屋,陪着她一起躺在了床上。


“我昨晚家中有事,急着走没有跟你打招呼,但你刚刚是从外面回来的?”

“一个客人身体不舒服,半夜call我去看看。”

“半夜还要你去看她?”

“一个熟客,在台湾的时候就认识了,她能半夜找我想必是有要紧事的所以我就去了,以后她若再找我我不会再去,自然是陪你比较重要。”


傅菁将头埋在了吴宣仪颈窝里,她隐约闻到了竹香味。


昨晚傅菁认真看完了P发来的资料,结合M交代给她的任务,傅菁断定这次拜托她制毒的就是和胜的梁天,而以和胜现在的情况,吴宣仪一定会牵扯其中,即使她现在可以隐藏的很好,但一旦涉及到制毒过程,她的身份很可能会被吴宣仪发现,倒是她们又该如何面对。之前她和梁天说正事延后一周再进行,现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眼下她又不能跟吴宣仪直接坦白自己的身份,如今可以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。


“我们…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以后我们去澳洲好不好,有个农场也挺好。”

“好…”


一阵悲哀从傅菁心头散开,若是注定牵扯,那么即使铤而走险以命相搏也不能逃离,她根本无法回去,但却又做出了恳切的承诺,用真心话欺骗,或许算是世上最凄美的谎言。



差不多一夜未眠,傅菁很快就在吴宣仪怀里睡着了,再醒来时吴宣仪又不在身边,不过这次吴宣仪留了纸条,她说忙完了会和傅菁联系,傅菁看了眼时间也赶忙起身,她得赶在晚市开始前赶到一喜。


最近一喜招了新人,叫伟杰,他也是伊藤新收的徒弟,此时他正在案前做事,见傅菁进来,他赶紧放下手里的工作跟傅菁打招呼,谦卑恭敬的态度倒是和伊藤一脉相承。虽然傅菁有入股一喜也算是店里的二老板,但是对于店铺的经营和人事管理并不是太干涉,一切都交由伊藤做主,现在有了新帮手的伊藤工作轻松了不少,他见傅菁来了,立刻迎了上来。


“新进了一批生蚝,要试试吗。”

“不了,但可以来碗乌冬。”


伊藤转身吩咐了几句,之后为傅菁准备茶水。


“休息的还好吗。”

“还好。”

“茶也是新进的。”

“日本人身上的距离感是不是天生的,因为客气、周到,反而生疏。”


傅菁抿了一口茶水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做好。大概是觉得跟伊藤熟了吧,傅菁也没太在意聊天的时候言语上是否冒犯,见伊藤不回话,傅菁急忙道歉,伊藤也又赶忙为自己的失态道歉。习惯性先道歉,大概是日本人的另一个特质。


“您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,以前也有一个女孩子这么对我说过,她是一个在南美长大的亚裔辣妹,来日本旅游,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关系,我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热情奔放的女孩。”

“没想到…你还有这样的艳遇!”


傅菁只是随口说了句话,没想到就从伊藤这里听到这么段意想不到的情史,她不禁八卦好奇之情迸发,但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明显,只能不停地喝茶掩饰。


“但是她第二天就走了,感觉我像是被玩弄了。”

“这个吧…”


傅菁一时语塞,但伊藤笑了笑,似乎在回味当时的场景。


“我依然爱着她,她实在太迷人,让人忘不掉,日本的女孩子不是这样的,我女朋友也不是,所以在她走后我想去找她,我记得她提过她下一站要去香港,于是我就来到了香港,我知道我不可能找到她,但到了之后,我不想回去了。”


傅菁最开始以为是伊藤的女朋友背弃了他,但如今听来情况没那么简单。


“茫茫人海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她了。”

“恕我直言,我觉得既然你心里有别人还选择留在香港,那你是不是该尽早和日本的女友有个了断。”

“本应该是这样,但我没有,最后逼着她做了选择。”

“这很自私。”

“是的,很自私,最初我在逃避,后来我想通了觉得逃避不可,但许久未与她联络,又觉得没有表达的必要,也应该算是默示分手,直到她有了新的恋情,才算为这段感情画一个句号。”

“但她在日本会承受很大的压力。”


伊藤从最初的坦然诉说到后来神情变得有些苦涩,随后慢慢道。


“所以傅菁小姐,我的感情经历没有任何可参考的价值,我很糟糕。”


伊藤微微欠身表示抱歉,傅菁竟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

“感情就是一份自私的选择,所以您想好如何处理和吴小姐之间的关系了吗。”


傅菁看了伊藤一眼,她知道伊藤洞悉人情,凭此确实也能收获常客,但有时这也是他的缺点,因为知道的太多。


“您在这里等了一个月,从期盼焦灼,到试探,到欢心,再到昨夜的忧愁,我以为…”

“你很喜欢观察人,但人心也是最难捉摸的,你觉得你能有多了解我呢…”

“我很抱歉。”


傅菁并没有真的生气,只是觉得自以为是的关怀是一种冒犯,即使没有恶意。


“准备开市吧,我不打扰你了。”

“傅菁小姐!真的很抱歉!”

“不要再道歉了,你的担心也没错,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刻,我有想过要分开。”




吴宣仪是被天叔叫走的,他不日将会和罗宾前往菲律宾,临走前想跟吴宣仪交代几句。吴宣仪打心眼里不喜欢这只老狐狸,但也不得不时刻陪着笑。结束后她联络傅菁,傅菁让她直接回家,已经做了几个菜在等她。


原来傅菁一番准备是为了提前给吴宣仪赔罪,她有个熟客现在人在坪洲修养想让她过去调理一下,傅菁本不想去,但最终没能拒绝,所以要短暂地离开。刚好吴宣仪也正愁这几天该找什么借口脱身,这下倒好,大家可以各忙各的。


“要我送你去码头吗。”

“不用,你可以多睡一会儿。”


傅菁把配好的钥匙放在吴宣仪手心,把家交给了她。



第二人一早,傅菁从中环码头坐第一班船去坪洲,在短暂地服务完客人之后,她又坐船去了长洲,长洲短暂休整之后,天黑之时坐快艇绕过港岛从西贡上岸,此时的她已经乔装打扮换了身行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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