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为谁春（17）
“雷家好有钱啊…”
傅菁和吴宣仪进了房间，东看看西看看很是吃惊，仅仅是一间客房房间面积就很大，可想而知主人的房间会有多厉害。
“床也好软…”
“画也很好看。”
两个人一脸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，但这也不怪她们，她们确实也没太见过什么大世面，之前夜宿的地方多数时候都在是野外，偶尔会在比较便宜的客栈落脚，住过的最豪华的地方大概就是弱柳扶风楼了，可是弱柳扶风楼毕竟是风月之地不具有参考性，雷府可以说是她们这段时间以来住过的最正经的地方了。
“差不多收拾好就走吧宣仪，师太让我们放好东西去她那边。”
“还想躺一会儿…”
“回来再躺，走吧。”
傅菁拉起吴宣仪，二人来到隔壁师太下榻的院子，孟玄同已经到了。待人齐，孟玄同开始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。
武当和风雷牧场素有交情，孟玄同和雷奔过去两年曾数次碰面，这次他来风雷牧场，一方面是武林大会召开在即，无余山庄搅弄风云惹出了不少乱子，他受师公镜清道长所托前来与雷奔相见，提醒他早做防备。另一方面，武当毕竟是江湖大派，为了维持一派运转，也会有自己的产业，凭借和风雷牧场的交情，他们作为中间人将风雷牧场与西南地区对接，方便马匹贩卖，所以每年武当都会派人来风雷牧场。
大概半个月之前，孟玄同和几个武当弟子来到了风雷牧场。他们前往风雷牧场的路上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出什么事，到了风雷牧场也很太平，只不过当时雷奔旧疾复发一直在服药，孟玄同记得雷奔咳嗽的很厉害。
“雷奔是在无余山庄的人赶来之前就已经死了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死因是什么有查到吗？”
“中毒。”
“郭颖之下的毒？”
“不清楚。”
梦洁师太所说的人，是无余山庄的郭颖之，此人精通医术，却喜欢以毒害人，杀人不眨眼且老谋深算，无余山庄很多行动安排都是出自他之手。此次前脚雷奔中毒而死，后脚无余山庄便杀到，毒从何来想必无余山庄很难脱得了干系。
“中毒原因有没有查出来。”
“这个我不太清楚，这是雷家内部的事，我也不便探听，具体的还需要问五夫人。”
“那无余山庄是什么时候杀到的？”
“雷奔死的当晚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
“中午人死的，消息都没有出雷府，无余山庄的人晚上就来了，我看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！”
梦洁师太略加思索，根据她们在客栈的时候听那几个镖师所言，无余山庄比他们早些时候已经北上，推算时间和风雷牧场遭祸的时间吻合，但是雷奔是中毒身亡的，而且之前一直有服药，那这个毒究竟是慢性毒药还是烈性的就很难说，确实要跟雷家的人确认一下才好。如果是慢性的毒药，那说明下毒有些时日，中毒原因也未必会和无余山庄有关。不过这些只是梦洁师太内心盘算，并没有说出来。
“孟公子可知无余山庄这次是派的哪几位前来？”
“领头的是两个人，一个戴铁面具的，一个光头，光头的那位我看得出使的是少林功夫。”
“是铁丑和慧觉师兄。”
“真的是少林的大师？但是…”
“慧觉师兄早已被逐出师门了。”
孟玄同点点头，关于慧觉的事情镜清道长有跟他提过，此人是少林逆徒，恶贯满盈。
“这两个人功夫都很刚猛，而且来得突然，牧场上下根本没有防备，再加上白天雷奔刚死，雷府上下孤儿寡母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，所以毫无招架之力，我和几个师弟殊死抵抗，其中一个师弟还被那戴铁面具的一掌打死了，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师公交代。”
孟玄同愤恨的锤了下桌子，只怪自己武功不济无法对抗外敌。
“无余山庄来得突然，损伤在所难免，孟公子也不必自责，那他们来到之后做了什么。”
“索要马鞭。”
“果然。”
还是来迟了一步，无余山庄抢走了马鞭，下一站很可能就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凌云堡。
“雷奔的死讯可已传了出去，可传去了凌云堡？”
“不曾听说有传去。”
这下坏了，凌云堡可能也是毫无防备。
“马鞭是怎么找到的？”
“最初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马鞭，毕竟牧场从不缺马鞭，后来整个雷府都被无余山庄的人控制，他们搜查之后找到了，是在雷奔的卧房暗格里。”
“他们还放了火？”
“对，我们灭火就花了好长的时间，雷府差点都遭了殃。”
“我来的时候看到草场毁坏严重，那马呢？”
“马几乎没什么损失。”
傅菁和吴宣仪坐在一旁一直在安静的听二位的对话，直到提到马没有损失，吴宣仪冷不丁问了一句。
“火那么大为什么马会没有损失，是都跑了吗？”
“是没有烧马厩那边，他们放火的时候很讲究，还注意了风向。”
孟玄同急忙解释，并对吴宣仪示以微笑，吴宣仪点点头，似乎还是不太明白，师太解释道。
“风雷牧场的马匹是会供应给朝廷军队的，雷奔的马耐力很好，适合作战。”
所以马匹也是一种很重要的军需资源，无余山庄的人即使放火也不伤害马，或许是收到了什么命令，跟朝廷有关也说不定。
“现在雷家是五夫人当家？”
“是，雷小少爷是雷家的独子，可毕竟年纪太小不可能撑起雷家，女儿外嫁，入赘的女婿毕竟也是外人，最后还是五夫人撑起了这个家。之前她就有协助雷奔处理牧场的事务，所以当家并没有遭到什么反对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五夫人姓张，闺名宁儿，本身是一个马夫的女儿，被雷奔看上之后强娶了回来，雷奔很宠爱她，而且她也争气生了个儿子，所以没有被前几房妾室欺压，没想到如今竟掌管了整个雷家。
傅菁和吴宣仪当时站在梦洁师太身后，言语间其实能感受得到五夫人的能力，虽年纪轻轻，但处事很是老成，言谈举止得体，思路也很清晰，雷奔刚死还遭遇无余山庄的冲击，她竟然还可以镇定的处理大小事务，看来雷奔对她的宠爱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“辛苦五夫人了，孟公子也没少帮忙吧。”
“哪里的话，说到底我也是个外人，如果五夫人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当然是万死不辞，况且这祸事是无余山庄引起的，他们可是武林公敌。”
“孟公子可还知道一些马鞭的事。”
“不知，我们都不太清楚，他们嚷着要马鞭的时候，雷家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。”
看来镜清道长并没有跟这个后辈接班人说太多，不过并没有“钥匙”在武当，孟玄同也没有知道这件事的必要。
“师太清楚马鞭的事情吗？……师太？”
梦洁师太一直在想事情，没有注意到孟玄同的发问。
“啊…或许还得跟五夫人聊聊，这几天的事多谢孟公子相告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
眼见师太已经没有再交流下去的意思，孟玄同识趣的离开，待人走后，师太关上了房门，傅菁和吴宣仪面面相觑，不知道师太又有什么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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